从王书记住处离开之后，蒋震没有第一时间给徐老打电话。


    因为他不知道王书记这边究竟有什么高级装备会侦查到他的信息线路，所以，身处京城自己每一个行动都要谨慎点。


    虽然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但是，蒋震毫无困意。


    来到京城这边张子豪买的新房之后，蒋震方才拨通了徐老的电话。


    蒋震讲完事情的大概之后，直接说：“王书记说明天他会去找大领导汇报这件事情，还说会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支持”。”


    徐老听后，眉头微蹙，而后，面色谨慎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嗯？”蒋震被徐老这句话一惊，“这不是好事情吗？”


    “领导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这次怕是王书记要给你出难题了……”徐老轻轻皱着眉头说：“如果他真的想帮你，他会更为直接地去交涉，但是，他没有直接去交涉严厉行等人，就证明他才是背后制造矛盾冲突的那个人。”


    “今晚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我也极度怀疑是他在背后制造我跟严厉行对抗的那个人，但是，当我说出我的怀疑来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思考错了。”蒋震说。


    “之前还会怀疑，但是，如果王书记最后真是那么说的话，就证明是他在背后操控了这场对抗。而王书记也是有王书记的目的，他如果不制造对抗，又怎么能激化你跟严厉行的矛盾？又怎么能快速完成领导交办给他的任务？”


    听到徐老的分析，蒋震便觉得这姜还是老的辣，现在碰上了一个比徐老还要老辣的“姜”啊……


    自己在王书记面前跟个小透明似的，但是，王书记在自己这边却完全无法看清楚。


    王书记究竟要做什么，他嘴中的“支持”到底是怎么样的支持，这些事情蒋震完全摸不着头脑。


    “那现在只能等了对吗？”蒋震说。


    “这次不仅仅是等的问题了…你怕是要被领导当做一个“实验品”了……”徐老幽幽地说。


    “什么意思啊？”


    “多少人在王书记这些人面前不敢说话，可是你今晚给他说了那么多，还说得那么好，就跟你现在已经手握解决汉东问题良药似的，所以，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他汇报给领导听的时候，也绝对会添油加醋给你说好话……到时候，大领导一心动，肯定会给你想要的支持，但是，领导也会另外附带着给你更大的政治压力！”


    “更大的压力……？”蒋震皱眉。


    “双刃剑啊……这就是一把双刃剑，你干好了怎么都好说，如果你干不好的话，领导的问责未必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徐老警告说。


    “那就您看来，大领导会给我什么样的支持？”蒋震问。


    “一般来说，你现在的情况是非常非常不利的，几乎所有的省委常委们都支持严厉行，同时，经过今晚严厉行的开会涉入，省纪委那边的工作人员也会向严厉行靠拢，并排挤你！所以，领导的支持，必然是要抬高你的身份，降低严厉行的控制力。”徐老说。


    蒋震听后，感觉徐老说了一段废话……


    同时，他也知道，徐老这是一边说一边思考，徐老毕竟是副华离开，对于王书记等大领导级别人的心思，他怕是摸得也不是很透。


    “我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蒋震说。


    “嗯，睡吧。”徐老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老和蒋震通电话的时候，正在吃午饭。


    旁边坐着的小青见徐老挂断电话后，一脸关心地问：“蒋震白天的时候跟我通过电话，他现在处境很不好，您怎么不帮帮他啊？”


    “不能再帮了……再帮就露馅儿了……”徐老很无奈地说：“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聪明，他们现在应该觉察到蒋震背后有人指点，倘若真的引起重视，我怕是都得搭进去。”


    “我倒是觉得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小青说。


    “怎么？现在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有信心啊？”徐老一脸欣慰地看着小青问。


    “信心从来都不缺，就是觉得太慢了……”小青撅着小嘴说。


    “还慢啊？你要知道，当年我发展亚米国际的时候，用了接近三十年的时间去布局，只是未曾想徐婷和徐晨升把我给坑了。当初我之所以对蒋震那么严格，就是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好在经过那么多年的考验，这家伙表现还算不错。你呀，没嫁错人。”


    “唉……我倒是想要跟蒋震过那种清淡生活，瞧他现在被政治折磨的，我感觉他得少活很多年！”小青一脸无奈地说。


    “你错了……蒋震现在已经品尝到了权力的快乐，虽然现在苦，但是，权力实在是让人着迷。倘若你现在让他从岗位上退下来，那才可能让他郁郁而终呢。现在的蒋震，满脑子都是权力斗争，满脑子都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这时候的他是最有能量，也是最有干劲儿的时候。说实话，我是真羡慕蒋震啊……这么个年纪就做到了那么个高位，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看蒋震能不能承受得住接下来的压力了。”


    “我觉得是没问题的，因为还有一个王部长在不是？王部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关注我们呢？”小青会心一笑说：“我们东南集团，最近的发展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没有东南集团在东南亚各国压阵，这会儿那边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还有冷西峰，冷西峰您应该听蒋震说过吧？”


    “听说过这个人，他现在还在东南亚那边？”


    “嗯，而且发展得非常猛……前段时间，蒋震不是跟魏军猛联系上了吗？魏军猛也根据上级的指示暗中支持蒋震的队伍，然后，蒋震回国之后，直接安排冷西峰跟魏军猛对接。结果您猜怎么着？”小青笑着问。


    “怎么？”徐老好奇地问。


    “他们两人前段时间在边防线那偷偷聚了一次！两人特别投脾气，然后，竟然还拜了干兄弟！呵，现在冷西峰别说在缅国了，就是在整个东南亚那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军阀头了呢。”


    “是吗……”徐老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大脑仔细转了转之后，皱眉说：“你绝对也是给冷西峰支持了吧？”


    “错了……是冷西峰给我们这边支持，要不然我们东南集团能发展这么好吗？现在，所谓的敢果三兄弟早就不复存在，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当前西方故意制造出来的这种混乱状态，怕是冷西峰都能带着队伍攻下那些国家了。”


    “都是些弹丸小国……”徐老不屑地摇了摇头说：“对那些国家的整顿，是迟早的事情……前些年他们靠拢米国时对我们国家的所作所为，未来我们统统会让他们偿还！等着瞧吧……呵，吃饭。”


    ——


    第二天，蒋震没有回汉东。


    这会儿就是回去也没用，毕竟严厉行给了他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的省委常委会才是重头戏。


    “嗡嗡嗡……”上午十点，邵新杰电话打过来。


    “喂，邵书记。”蒋震当即接起电话。


    “哎呦喂……”邵新杰很是犯愁且无奈地说：“你没走吧？赶紧来趟华纪委吧……不知道你这三个副书记是被谁灌了迷魂汤，在这儿都开始说胡话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