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就是你们杀了我又能怎样，云家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还是把他踩在了脚下。”
“不管云家人活着的时候有多高的武功，有多少财富，但是他们死了之后还要靠我给他们收尸，如果不是我那个女儿，他们在地下连祭拜的人都没有。”
秦家家主一番话，让沈照霜脸上凝成了寒冰，他手中无缺剑刺向秦家家主，却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阻止了。
“若瑜，不要应了他的心意。”安晴并没有生气。
“你想死？本座可不会让你的愿望轻易达成。”安晴神情温和，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外祖父一家，是除了母亲之外，我最在意的亲人了，秦家主，不要奢望你的一条命能让本座满意！”
“让本座失去了这么珍贵的事物，仅仅是死亡，可是无法弥补回来的。”
秦家家主无法抑制的恐惧起来。
他敢在沈照霜面前口出狂言，当然是因为知道沈照霜再恨，也顶多是让他受些外伤，沈照霜这样的人连折磨人也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但是拜月教不一样，在知道现在的拜月教主是云家那位杳无音讯的表小姐之后，秦家家主的脑海已经被恐惧充满了。
他心里明白安晴会对自己的仇人用上什么样的手段，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恨不得将自己的仇人千刀万剐。
“放心，今天本座是肯定不会杀了你的，在秦家族人死完之前，本座肯定会让人用教中的秘药吊着你的性命。”
安晴这样说着，都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了。
遇上自己的仇人，不仅没有立即杀了他，还打算让他再多活些时日，这依旧够宽宏大度了！
虽然秦家家主似乎不这样觉得，但是安晴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秦家那边……”沈照霜犹豫了一下。
“好了，我没打算让秦家鸡犬不留，那些和此事完全无关的丫鬟仆役，只要不往前撞，下面的人也不会主动动手的。”安晴知道沈照霜在担心什么。
“抱歉。”沈照霜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安晴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沈照霜，“若瑜，这不仅是你的仇恨，也是我的。”
“我明白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的性格，即便你不说，我也没打算将整个秦家杀的鸡犬不留，换成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手软，但是这一次……我不想让云家后人正当的复仇行为染上太多血色。”
安晴在心中叹息一声，云家要是还在，定然是不会支持安晴这样的做法的。
只不过，云家人的白骨正埋没在荒坟之中。
原主对害死了外祖父一家人的凶手，从来都恨意深重。
如果云家尚在，不管是外祖父，还是舅舅，包括表哥和表弟，他们都不会放任原主自己一个人在拜月教中挣扎的。
南疆和中原相隔甚远，音讯不便，但是只要云家尚在，或早或晚他们都会发现原主的处境，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原主救出来的。
从前任教主的实验品，到反杀所有人，登上了教主之位的蓝桉，原主从不后悔自己在其中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
只是，极其偶然的时候，她也会回想起刚刚被带入拜月教的自己，那时候的她还怀有希望，期待着外祖父能知道自己的处境来救自己。
然而，云家被灭门的消息，彻底打碎了她的希望。
原主，又何尝不恨呢！
安晴在离开之前看向了天旭峰上的正道人士。
“本座今日前来是为了私事，不过既然诸位在此举办除魔大会，那本座也希望各位大侠能将这场大会举办的顺顺利利，本座在南疆等着诸位，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
安晴语气柔和，但里面却全是嘲讽之意。
在场的正道人士对视一眼，竟没有什么人敢说话的。
直到拜月教的人走远了，才有人不甘心的出声，“这些魔道妖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那你刚刚怎么不对着拜月教主说这句话？”
“我看这场除魔大会就此散了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
“这次除魔大会各门各派都出了人，结果全栽到拜月教的水月香下面了，在有能力应对魔教的毒术之前，我认为还是不要去南疆白白送命的好！”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南疆本来就气候湿热，瘴气遍布，丛林之中各种毒虫更是数不胜数，拜月教的总坛就位于这样的密林之中。
以往都是拜月教要入侵中原武林，正道人士奋起反抗，将拜月教打回南疆。
但是，现在拜月教不出南疆的地界，正道人士想打进去，那可是一件送命的事。
……
“除魔大会没了后文。”安晴说起这个的时候竟带了几分惋惜。
“你很想正道人士打进来？”沈照霜奇怪的看了安晴一眼。
安晴举起手中的青玉杯，看着流光般的月色浸入杯中，一口饮下。
“我从教中的传承中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手段，本来还想着让那些人过来实验一番呢！”
《天魔画皮经》……
上面有不少秘法，安晴修炼出来之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使用对象。
沈照霜摇了摇头，却也知道安晴在他面前已经收敛了几分手段。
“沈照霜，你就是容易多想，把什么问题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安晴毫不客气的说道。
沈照霜一愣，看着安晴神采飞扬的眉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说两句，你就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他们的心情，现在我稍微有些收敛，你又觉得是自己限制了我的心意。”安晴皱着眉。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我在你面前没用上那些手段，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好人，你的很多行为都在迁就着我的做法，只要是你能接受的事情，不需要我用任何手段你也会答应下来。”
安晴真的觉得以沈照霜的性格，他能活到现在没被人剥皮拆骨吞下去，绝对是因为他一手无人能及的剑术。
哪有遇上什么事情先从自己找原因的？
沈照霜苦笑一声，心头却多出了几分暖意，他知道表姐是为了他好。
安晴摇摇头，扔给沈照霜一个圆形的物体，“这个给你，记得路上带着。”
沈照霜定睛一看，这是一个金质的圆盘，以黄金为底，上面用各色的美玉宝石绘刻出繁复奥妙的图案。
“这是什么？”
“迁星仪，北斗枢机，昼夜长明，海上波涛不定，你带上这个会有一些用处的。”
当日之后，沈照霜就和安晴一起回到了南疆。
不过，在此之前他也将亲人的棺椁重新收敛，一起带到了南疆。
南疆之南就是南海，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在这样的景象中，沈照霜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瓶颈的剑法有了新的突破。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沈照霜有了决定，他要出海。
拜月教手中掌握着南海的部分航线，但是这些船只主要是进行海外贸易的，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更大的风浪。
安晴同样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海洋，与沈照霜不同，在那一瞬间，安晴心中生出的是无限的野望。
现在，那些地方都还是一片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