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山不敢相信的看着姜玲，眼圈慢慢的泛红，姜玲盛气凌人的看着他，到什么时候，他都是她的儿子，这辈子改变不了。


    他想不认她？那也得她答应才行。


    “好。”


    突然她听到马玉山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冰冷的音节，再然后就看到他冲到马山河的病床前，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果刀。


    “不要啊！”


    她吓得尖叫一声，却来不及了，马玉山的动作飞速，毫不迟疑的割开手腕上的血管。


    “我不要你的血，它脏。”


    马玉山没有去看手腕上奔流而出的鲜血，冷漠的看着姜玲，说出的话，令姜玲无地自容。


    “快来人。”


    马山河急了，他刚刚有去抢水果刀，却因为他下半身不能动，晚了一步。


    眼看着儿子决绝的割破自己的手腕，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使他这个上过战场的老英雄都觉得触目惊心。


    颤.抖着按下床头的应急铃声，大声喊着，扯下枕巾去包马玉山的手腕，此刻他发现儿子的手冷的像冰。


    姜玲踉跄的往后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虎毒不食子，面前的是她的儿子，他竟然说她的血脏？


    “快来人啊！救救我儿子。”


    突然她像是才从震惊中醒过来，踉跄着冲出病房，大声的尖叫着。


    真若是玉山死了，她后半生都会活在自责中。


    很快医生和护士来了，马玉山已经成昏厥状态，只是他一直看着父亲，眼神里是崇拜的光芒。


    “爸，我为你感到骄傲。”


    这是他晕倒前最后一句话，马山河泪流满面，逼着医护人员把他推到急诊室门外，他要等着他的儿子出来。


    姜玲远远的坐在长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急诊室的红灯。


    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儿子也是躺在里面急救，那次他活下来了，可这次呢？


    地上那么多血，殷红的一片，流了这么多血，人还能活着吗？


    “妈，怎么回事？”


    马玉莲来给大哥和爸爸送饭，结果被告知人都在急诊室，她跑过来就看到面如死灰的母亲，和焦急愤怒的爸爸。


    看到爸爸喷火的眸子，她没敢过去问他，而是去问妈妈。


    “你大哥，在抢救，不行，他不要我的血不行。”


    一直晕血的姜玲，这次竟然没有晕倒?


    突然她愤怒的站起来，想起儿子的话，他竟然说她的血脏？


    那她就逼着他用，就算是他血都流尽了，他也是她姜玲的儿子。


    “滚。”


    马山河听到她尖利的声音，愤怒的瞪着她，指着她，让她滚蛋。


    儿子有骨气，不要这个女人的血，他也要有骨气，坚决和她离婚。


    若是儿子因此死了，大不了黄泉路上他们爷俩做伴。


    “你有什么权利赶我走，马山河，我是玉山的妈，这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


    姜玲疯狂的冲着马山河喊，此时她真的很恨他，之前没有盼着他死在战场上，这会儿她竟然有了这种想法。


    他死在战场上，自己就是烈属的身份，那就是份荣耀，闺女儿子都会跟着借光。


    儿子也不会和她决裂，他们还是母慈子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恨她，怨她，不认她。


    “来人，把这个女人扔出去。”